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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野犬到忠犬进化成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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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七日修养, 谢依的身体已经大好,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,但是已经不出血了, 表面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痂, 可以自由活动。
苏慕也买下了西城兰清巷一件小宅子搬了过去,宅子不大,但院墙很高, 户型四四方方, 门一关隐私性极好。
而且后院还有一个小井,一条水渠,取水倒水什么的都很方便。出门绕几下就是一条热闹的市井街,买什么都方便,可谓闹中取静。
因为她考上了秀才, 所以突然冒出了不少媒公替她张罗起了婚事,她烦不胜烦, 本想着等谢依身体养好了些再搬走, 现在看也不必了。
她将谢依带到刚买的新房前,谢依兴奋的活像流浪儿童突然间有了家一样, 不顾身上的伤口在新房子里好奇的打量。
“慕姐姐,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吗?”谢依揪着她的袖子, 绿油油的眸子像清风拂过的麦田,眸中亮晶晶的。
苏慕笑着点头:“嗯。”
她带着他来到自己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,里面桌椅床凳一应俱全,连被褥都是新买的,里面填充了新扯的棉花, 躺上去就像卷在云朵里一样轻飘又软和。南方多蚊虫, 蚊帐是必不可少的, 苏慕也给他弄了一床新的纱帐,比蚊帐更轻更好看。
“喜欢吗?”她看着谢依发呆的样子问。
谢依张了张口,似乎想说什么,但顷刻间闭了嘴,好像有许多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怎么了?是不喜欢吗?”苏慕问。
“不是,我很喜欢。”谢依摇摇头,莹亮的双眸好像清晨的芦苇湿哒哒的沾着寒露,光一个眼神就让人心生怜惜。
他只太高兴,准确的说是太庆幸。
庆幸自己早早的认清了自己的心,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,他已经做好了要与苏慕共苦几十年的日子。
说来可笑,他以前如此势利市侩,竟然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过他曾经最瞧不起的穷人日子,哪怕未来几十年都清贫望不见头。
如果让谢妙容看见了,他一定会当着他的面耻笑自己,挑来挑去,竟然选了个无权无势的女人,顺便再拔下头上的金簪银簪甩在他的脸上,表面接济他,实际羞辱他。
若爹娘还在世,他们也一定大跌眼镜,毕竟他们深知自己儿子是如何的势利眼,竟然也有被情爱蒙蔽双眼的时候。
可一想到那个人是苏慕,他竟然不觉得有什么苦,亦不觉得这是一种羞辱,反而兴奋的浑身颤栗,觉得自己荣耀加身,苏慕能容许他留在她的身边,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。
从被她从李秀才夫郎手中救下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珍重爱护,谢依光是回想起来,都觉得好像置身于灼烈的太阳火球之中,被她的呵护烫地哆嗦,肌肤都要被烫化。
整夜整夜,苏慕都出现在他的梦中,没有一晚缺席过。
或许连苏慕自己都不知道,在被往事噩梦惊醒的夜晚,自己就蹲坐在她的房门外,听着她时而被褥轻声翻动的声音入眠。
第二天在听到她起床的动静时,再匆匆起身,顾不得蹲坐一夜发麻叫的腿脚,奔向厨房生火做饭。
她总夸他起得早,她每次想早点起床超过他,但没有一次得逞。
其实她哪里知道呢。
自从被她领回家,撕掉卖身契的那一刻,她的一颦一笑,一言一行,就像着了魔一样吸引着他。
理智告诉他,他不能留在这里,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故乡去,所以在她提议从他回大漠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。
可随之而来的后悔情绪翻江倒海的向他涌来,竭力压抑情感的那根弦崩到了极致。
直到以刀剜心的那一刻,他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,闭锁的情感在溃败的大坝下呼啸着涌来,那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,心甘情愿、剖心剖肺的臣服于她。
他庆幸自己早早的伏于苏慕的身下,如果再晚一天,他在苏慕眼中,或许就跟那些听闻她考上秀才便想着攀附的势利眼之流。
或许他便得不到此刻的这些优待,她会像拒绝林小杏的求嫁那样,直接了断的拒绝他。
一想到那日,她拒绝林小杏时,话语虽然温柔,但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温度的神情,他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谢依的伤口虽然结痂了,但苏慕依旧不敢让他干重活,免得牵扯伤口撕裂。
但谢依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,每天干活贼有劲,一院子里的活全部被他一个人包揽了,她想上前帮忙都被他给推拒了。
他说:“慕姐姐的手是用来写诗的,不是用来干这些粗活的,这些活我来做就好了。”
与上一世,几乎如出一辙。
无论在外头吃了多少瘪,在颜霁月那里受了多少气,只要一回到落枫苑,她就能当个甩手掌柜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就连吃个葡萄,谢依都会把葡萄皮剥好了给她。
活的像个昏君。
她又想要不要雇一个老爹子帮他打打下手,干家务活挺累的,结果她刚把这个想法一提,谢依眼眶就红了,委屈的问她:“慕姐姐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吗?”
好家伙,苏慕只能哄着,再也不敢提了。
犹记得刚刚被她领回家时,谢依干活就是普通仆人,为了在她的庇护下安身立命努力做出一副社畜任劳任怨的样子。
但现在,洗衣做饭这些活,反倒是比以往更加勤快了。而且一点都没有那种被老板压榨不得已努力工作的苦逼气质。
反而每□□气蓬勃的,浑身散发着那种‘这是我家,我一定要打扫的bulingbuling的感觉。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职场pua了。
甚至在干活时,他还会突然笑出声来。
怎么会有社畜开心的工作呢?而且还是带病工作。
苏慕好奇,问他原因。
谢依反而突然红了脸,一副被抓包的样子,低着头,一声不吭,找了个借口就钻进厨房。
对了,谢依最近还沉迷做饭。
虽然以前谢依也会做饭,但是做的基本上都是中餐的基本款式,什么炒小白菜呀,茄子烧肉之类的,估计是在李秀才家中学的,毕竟大漠那边不兴炒菜,做出来的味道不算特别好吃,也还不算难吃,算是中规中矩吧。
可比起前世来手艺,实在差远了。
上辈子苏慕经常应酬,酒桌上虽然点了一大堆菜,但基本不会动。满身酒气的回到落枫苑,将肠胃里的酒呕出来,谢依就会给她开小灶。
不论荤菜还是素菜亦或是煲汤,都称得上是一绝。
当初她还打趣谢依,是不是跟某个大厨偷师了。
谢依却说,他虽然在大漠长大,但是自小跟着爹爹学习烹饪,中原这些菜他从小就会。
如今回想起来,上辈子的谢依肯定是对她撒谎了。
明明就是来倦城之后学的嘛,干嘛不承认。
“小依,你会绣花吗?”看着旁边正在给她煎茶的谢依,苏慕忽然问。
因为前世谢依跟她说:“慕姐姐我的男工在镇子上也很有名气,虽然比不上苏州的绣花郎们,但是至少能帮慕姐姐绣个荷包。慕姐姐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好,连小萍都敢爬你的床,外头的那些男人还不跟疯了一样,不如戴个荷包在身上,让他们知难而退哥哥他绣活不太娴熟,又一门心思扑在沈他应该不会愿意腾出时间给你绣这些东西,不如戴上我给你绣的吧,至少能防住那些莺莺燕燕不是?”虽然她最后怕颜霁月看到又误会,所以只是收下但并没有戴上,但那时候谢依送给她的荷包上的绣花功底就已经十分了得。
所以她才这样问道。
苏慕明显看到正拿着蒲扇煎茶的谢依眼眸的光明显虚了一下,他抿着唇:“慕姐姐、我的绣活只能勉强缝补,花也只会绣一些简单的,不过我可以去学,慕姐姐我学东西很快的。”
谢依紧张地放下蒲扇,惴惴不安的看着她。
看来男工也是来倦城之后才学的,苏慕心中无奈,上辈子的谢依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面前操完美人设呢?
因为喜欢,所以才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吗?
她虽然没有见过谢依在大漠是什么样子,但那时的他被父母呵护,一定是鲜活的、明亮的、热烈的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、看着她的眼神,明显带着忐忑和讨好。
苏慕笑了笑:“没事,你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真的吗?”谢依语气里还有些不安。
“真的。”苏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:“绣活不一定要人人都会,等我挣了钱,直接花钱给你买就是。”
此时此刻,她的语气活像个画饼的渣女。
但谢依信了,眼眸明显睁大绿宝石在浓密的长睫里透出璀璨的光芒:“慕姐姐不用给我花钱的,我能待在你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苏·渣女·慕继续画大饼,一缕长发从肩头滑落,坠在身侧:“不喜欢这个没关系,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来。”
‘如果我想要慕姐姐呢?’
谢依只敢在心里这样说,却没胆子将爱意宣之于口。
身上的烙印虽然祛除了,但是心里的烙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剔除,无论他掩盖的有多好,在苏慕前面他永远都是自卑的。
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垂落的长发,将这一缕又黑又柔顺的长发扶至她的颈后,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“咱们刚刚搬到这边,还有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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