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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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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议,大部分人仍旧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,心中很想反驳言天父子却不敢妄动。
这两位那都是杀过千把上万人的,惹急了动手怎么办。
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干过。
定王是一个惹急了能一枪捅了你的人。
他们也并没有自己所表现的着急,在他们的想法里,如今已是承擎十三年,十三年来文臣治国,武将除了言天几乎无人出头,世人以为朝廷重文轻武,定然专攻读书,以求金榜题名,谁还会去选择又苦又累的武人之路?
就算有,定然也只是些固执又鲁莽之辈。
他们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言天的武举以笑话收场。
上首的皇帝沉吟许久,同意了这个意见,顺便说了句:“朕瞧着今年年头不错,今年便当做恩科考了吧,一切考试便宜行事,言卿全权负责。我朝不重武事仍勤练不辍,想来都是真本事。”
就此,武举恩科定了下来,在朝中,甚至整个大祁都迅速传播开来。
言天与陛下商议后,武举士子可由地方举荐赴京考核,也可自行至京参与初试,过了才有资格参加。
最后大比的时间定在六月,正好够各地的人赶赴京都。
武举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,言天父子都忙的脚不沾地。
三月初八,冬至后第一百零八天,今天……清明。
从早上起,文舒文摇就发觉自家郡主精神头特别不好,神色哀伤却又带着些莫名地意味。
忆及郡主幼年丧母,两个丫头以为她是到了清明伤情,时时刻刻盯着她。
日头渐渐下去,言致点了两个丫头的睡穴,拎了一大坛酒独自坐在梧桐树下,手边有个篮子,篮子里尽是纸钱元宝等物。
她不是为娘亲伤情,这些年,她已经渐渐从娘亲之死里回过神来了,没了起初的痛不欲生。
且娘亲有忌日,她向来在那日伤情。
她清明拜祭的,是这些年死在扎勒的那些将士们。
他们都是大好男儿,有的还未娶妻生子,却已经将热血永远地抛洒了出去,再也收不回来了。
她面朝东北方,插了三炷香,猛地跪到地上。
烧了纸,念完一卷往生咒,她往后一倒,就势半躺在梧桐树下。
右手开了酒坛,先扬起一划,才送入口中。
硕大的酒坛被高高举起,酒水撒了她一脸,隐约看到有东西从她眼角滑落。
不知是酒,还是……泪。
言晔远远看着,不敢上前,妹妹心太软,记性又太好,每一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士她都记得。
哪怕那些人,再也见不到了。
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,这就是战场,残酷,但你必须接受。
不打仗,那就得被征服,甚至,被奴役。
这些,妹妹都懂,可她还是心软,自她上战场,年年清明都会为边疆死去的将士作祭。
想了想,他转身离开,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软弱,哪怕是最爱的父兄。
她习惯了笑,习惯了骄傲与坚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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